弋時_

没有坑品,一切随缘。

【都昊】算卦

 *脑洞向,很短。

  

  罗喉计都路过一个算命先生的摊子,走过去又折回来。

  他扫了一眼摊子旁边的白色幡旗,正上头写着“占卜算卦”,下面则罗列了一些可推算的内容。

  那算命先生是个已逾花甲的清瘦老者,一头白发加上一把白胡子,瞧着慈眉善目的,颇有几分仙风道骨。

  “你算的准吗?”罗喉计都问。

  老先生打量了一眼摊前身着玄衣的年轻人,随后点了点头,回他,“少年人要算什么呢?”

  罗喉计都放下一锭碎银,指着他那幡旗上的第三列,答得掷地有声:“姻缘,我要测姻缘。”

  罗喉计都也觉得自己大抵有些病,他竟然找一个凡人来算一个修罗和一个神的姻缘。可他这个修罗,偏生了凡人心思,想跟他心里的神明长相厮守,鸳鸯白头。

  “那就请阁下留一字吧。”老者把白纸摊开,将笔递了过去。

  罗喉计都提笔蘸墨,毫无迟疑地开始写。笔画不多的字他却写得极慢,一笔一划,好像将他意中人的容颜又在心里摹画了一遍,如画眉目,隽秀风姿。

  写完了老先生眯起的眼开了个缝,去瞅那白纸上的字,是个“柏”。

  他拿起那方纸,将那字细细端详,端详完之后神色莫名有些凝重,于是又掐着指尖念念叨叨半天,是些罗喉计都听不懂的咒语一样的东西。

  罗喉计都手里还提着坛搜寻来的好酒,急着赴九重天上的一场约,不免有些着急,催促道:“如何,可算得出来我的姻缘?”

  那算命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,苍老的声音慢吞吞地念道:“十丈红尘逶地来,凤凰今栖白玉台。经秋几觉黄粱梦,兰因絮果任疑猜。”

  再不通文墨的人听了这解字诗也会觉得不详,罗喉计都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,但他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,说:“先生的意思我听不明白,不能直言吗?”

  老先生看了看他,随之看向别处。此逢暮春时节,落英缤纷,他指着不远处墙边的一棵桃树,对罗喉计都说,“阁下姻缘便如那枝上花,刹那芳华。”

  “一派胡言!”罗喉计都起身怒道。

  紧接着他掌中蓄灵力,光团直向那桃树催去。转眼那残落了的红英又重回枝头,明媚娇艳,灼灼风华。

  “你看,你算错了。”语罢罗喉计都扬长而去,他想自己当真是糊涂了,在一个江湖骗子这儿耽误时间。

  “随缘是缘,强求是孽。痴人……”算命先生喟然叹息的声音被暮春的风一吹即散,到底没落入罗喉计都的耳中。

  

  云霭天阙,琼阁玉宇。

  罗喉计都赶到白玉亭的时候柏麟已然在此,许是等的时间久了有些乏了,抑或是公事劳神,平日里最沉稳自持的天界帝君居然撑着手臂在石桌上小憩。

  罗喉计都不忍打扰他,就安静坐在一旁等着他醒来。这种时候他可以不必隐藏思念也不必压下倾慕,装作是单纯的知己好友,他可以大方地贪婪地好好看着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神,不用担心唐突对方令其不悦。

  修得无情道法,可纵是无情也动人。罗喉计都略忐忑地伸手,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柏麟的眉眼,从来率性不羁的修罗体会到了何为愁肠百结。他喃喃道:“吾又怎甘心与君只为知己,一腔思慕,君何时能懂?”

  柏麟醒时恰对上罗喉计都那双脉脉含情的眼,倒也没有多想什么,他揉了揉眉心,语含歉意:“抱歉,让计都兄等了很久吧,怎么不叫醒我?”

  “只要是君,吾多久都愿意等的。”罗喉计都说着将他从人间带上来的酒揭开,给石桌上的两个白玉杯里都斟满,“不过今日该说抱歉的是吾,是吾在人间耽搁了方来迟了,君不怪我就好。”

  “嗯?不知是何事绊住了计都兄?”柏麟面露疑惑。

  罗喉计都一向是守时之人,能绊住他的想来不是寻常小事。

  “也没什么,就是遇到了个算命的,出于好奇心算了一卦。那人道行不行算的时间太久了,因而耽搁了。”

  柏麟不疑有他,然后问他算卦的结果如何。

  罗喉计都身子微微前倾,将其中一盏酒推到柏麟面前。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,笑着回道:“很好,他说一切都会有好的结果,所求皆圆满。”

  柏麟闻言眉眼舒展开来,端起酒欲饮时又想到了什么,便打趣他,“计都兄堂堂修罗族的魔煞星,竟也信这凡间的占卜算卦之术。”

  罗喉计都心说他自然是不信的。

  说什么枝上花芳华不久易凋零,岂不知八节有长青之草,四时有不谢之花。他想,他和柏麟,他们还会有很多好时光,也会有好姻缘,那缘合该千年万年,同山川不老,与日月共辉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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